《乾贞纪》 小说介绍

逃过灭门之祸的长生儿,终于活成了他前世最讨厌的模样。 重生末世的长生儿,是一些人的麻烦,也是一些人的筹码,更是一些人的希望。 面对各种突发或暗藏的危机,林长生很茫然。前世的嚣张犹在,今生却要步步惊魂,负重前行? 但他既然重生,拥有了超越这个时空的“选择”权力,那他为何还要这样卑微地活着?所以这处的人间,还要学会适应我的存在才对! 林长生努力要去撑起一片天空,让身边的人免受这末世倾轧。至于这末世将来如何?不是还有袁某人的不忘初心嘛! “引刀成一快,莫负少年行!”面对挚友规劝、朝廷“恩典”、“大义”诱惑,林长生一概无视了这些“混账的逻辑”。他选择去快意恩仇,只为完成他做“人子”的责任。 身陷牢狱后,林长生才醒悟自己还是太年轻,眼看着就要“无后”了!生死本无常,但自己却不能辜负了母亲舍命争来的生机和希望。 此时的林长生,来不及再选择爱情了。“那啥高三叔啊,你还是赶紧把嘤嘤接绑来吧。嗯嗯,这处牢房也要收拾干净些。我和嘤嘤,便在这里洞房花烛了!” 这是一个关于“选择”和“逃避”的故事。 林长生的每次挣扎,都是为了逃避他不可预见的责任。然而他的每次逃避,又为他招惹到更多不可预见的责任。恰如春蚕吐丝,作茧自缚。。书中主要讲述了:逃过灭门之祸的长生儿,终于活成了他前世最讨厌的模样。 重生末世的长生儿,是一些人的麻烦,也是一些人的筹码,更是一些人的希望。 面对各种突发或暗藏的危机,林长生很茫然。前世的嚣张犹在,今生却要步步惊魂,…… 完整版《乾贞纪》全文阅读  第1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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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~,哇~,哇~,哇~!”

篓壳里的小人儿忽然不管不顾地啼哭起来,顿时慌了众人手脚。

此地聚拢的这些人,都是夏口镇上头面人物。论及杀伐果断,个个眉头都不会打怵半分。但他们显然都没学过该如何奶孩子?被林长生这样揪心裂肺地哭嚎一下,一时全都失了心神。

“这娃儿怕是,大概?应该是饿了,要喂奶了吧?”许家的老爷子许文高有些迟疑,糯糯道。

相家的壮汉相济柳一拍大腿:“可不是嘛!康翁,康翁,这孩儿的母亲你救治得怎样了?”

“救?救?救甚的救啊?嗨!”康廉生终于不再犹豫。

经此灭门之祸后,何家上下百十口人一朝而亡,如今就剩下这对母子了。便是这婴儿的母亲何氏,也还在生死的边缘挣扎。或者就算救活了,大概也会成为一个废人。

但若想要娃子继续活下去,他的母亲便不能此时死去。哪怕就凭医家的良心,康廉生也万万不能坐视了。所谓“生死由命,富贵在天。”康家此后的声名好坏,就看今夜这一搏吧!

甚地虎狼之药不可用?甚的严父家训?如今都没有救人性命来得重要了。

“快!快!快!赶紧找了门板被褥来,快将何氏抬去康家药房去!”夏正言唯恐老康反悔似的,咋咋呼呼地吩咐身后家仆忙碌起来。

他自己却跨步向前,劈手从马守德怀中抢去篓壳:

“俺家如烟春天才生产,正当奶水充足呢,就让俺把这娃子带去照拂呗?其他的事,你们几家商议着办吧,俺夏家跟了便是!告辞、告辞!”

“这、这、这?”众人显然料不到,这夏口镇的人家里,还有“夏三滥”这样不要脸面的存在。这就算分赃啦?合着他们夏家就只要何家的这个小人儿,其他东西都打算放手了?

这小人儿,对他夏家有那么重要吗?

沈培云一拍大腿道:“可不是嘛!他夏三儿的兜里可不差了银子。此外有宫里的二哥照应,他也不缺了势力。然而他们夏家世代贫贱,如今骤得富贵,总还是根基太浅了。如今他家最缺的,可不就是将来的主事人才吗?

这何家的娃子,各位刚才也看过,妖孽一般的小人儿。他的父亲林师海,虽然只是个赘婿,可真要论起学问来,各位谁能与他争锋啊?所以这小娃子,将来定是棵好苗子呐。

只是这夏三滥?大伙平日里看他混不吝地,不想做起事情来,也能如此果决?何况,就凭他今日露出来的这份眼光,咱们以后呐,还真不能再小瞧了他!”

众人心中也都一寒,大家果然都小看了这夏三滥。也幸亏此前没有过分招惹他,否则指不定就要吃大亏呢?现在倒是乐得轻松些,已经有了提防和计较,就没道理还怕他夏某人过来突袭。

既然何家的小人儿已经被夏家抢去了,这剩下的东西嘛,无非就是何家的几处宅院、店面,以及各家交叉的账面往来细节都要拟个章程,互相比对一下。

夏口镇的大户人家们,平日里的利益往来颇多,各家也都少不了何家财货或股份需要理清。原本只是大概谈个方略而已,如今却变得复杂起来,绝不是几个人继续站在何家宅院前就能掰扯清楚了。

因为何家还有子嗣传世!除非是夏家真能把这对幸存的母子全都改换来历,从此与何家再无瓜葛。然而就看刚才夏三滥的果决手段,他真能让大伙儿放心得下吗?

匆匆赶来的晋商曹康川,听一会这些人的不着调议论,心中难免更多焦躁。那对何家母子居然还活着!那么你们这些人还在此地算计什么啊?

除了报官之外,咱们谁家还敢出头处置这件事情?都是后患无穷呐!或说各位啊,这对母子又是怎样的厉害手段,就能从这等惨烈火海里轻易逃生了?

曹康川也知道这些人家的难处,无非就是看中了何家产业,不舍放手而已。然而一时不查,他们却又意外救出何家这对母子?结果就是作茧自缚呗。

“额嗦啊,各位则样子纷纷议论不决,可莫似个好开头哩。银命关天呐!则匪人过来灭了何家满门,百十条银命的案仔,哪里似额等就能议论结果嘞,为甚不去报官涅?”

“报官?”众人听了都一时无语、烦躁。特别曹员外那滚圆身上强烈弥漫的熏醋味儿,浓郁得几乎让人窒息,也令众人对他更加腻歪不已。

报官自然是要报官的,可是报官之前,咱们难道不该先议一议吗?何家的这些财货、账面,若不能事先划出眉目,难道都要留给县老爷阿什那祸害去?

何况,何家留下的最大利益,还不是这些看得见的账面财富。众人之所以会在这些东西上打转,来回摩擦,其实却是一时想不出,该如何处置何家留下的另外两样东西:

县里的胥吏身份、夏口镇的商会会长!这两样东西,任何一样拿下来,都足以帮助一个镇上家族带来数十年,甚至上百年的财势富贵。

“曹员外倒是说得轻巧,你看如今尚在深夜,距离日出还早着呢。”邱兴泰家里开着镖局,自然能轻易找到理由。因为此前夏口镇出了大事情,也都要等到天明才会去县里报官的。

毕竟夏口镇距离怀仁县衙所在的城里,还有十几里道路。一路上不少的乱坟岗不说,趁着夜黑打家劫舍赚外快的那些本地乡民,也绝不在少数。

“咱们这样深更半夜地派人跑去报信,这报信的人会不会凭空没了都难说的。再说啦,难不成咱们火急火燎地跑去县衙通了消息,那里的阿老爷就会连夜点上差役、民团追去缉拿匪人了?”

安家无论炼铁、还是晒盐、捕鱼,甚至风闻还有兼职做的海盗,哪样都少不了武力加持,所以安子文就对曹康川的主张颇为不屑:县老爷阿什那,果然有做大事的胆子吗?

换句话说,就凭他阿老爷的正红旗出身,还有他的所谓军功,以及正当壮年的精气神?嘿嘿!果然是个有本事、有胆略的豪杰人物,皇帝爷又怎舍得把他丢到怀仁县里做个小小的县长?

跑去京师做个九城提督还差不多!

“曹员外会催着大伙报官,那是因为他一个外来户,没法插手夏口镇上的这些分润事情。索性就想便宜县里的阿老爷,他再去县里找范师爷拿到他的人情、好处。”

沈培云的书可不是白读的,一眼就能看穿了曹康川心思,暗自叹息。当初何书光就不该被许文高忽悠,那样孟浪地招惹曹员外!

或者说既然你都已经招惹了,那也不该再惧了曹员外的晋商财势,又退让回去。这一步的退让,就让他何家的声势迅速地滑落下来,此后再也没能反复。如今都已家破人亡了,还要被他曹员外跑来算计!

何家留下的家当,真要分润到夏口镇的这些人家去,他们多少都要考虑到乡里乡亲的面子问题。何家这对幸存的母子,也总能帮他安排出一个归宿来。

起码要保证何家留下的小娃子能顺利长大,有一技之长。最后还要成家立业,繁衍人丁。就算娃子以后不再姓何,改了姓林,或者姓夏,那毕竟也是他何家的血脉传下来了。

可真要被曹员外这样胡乱送给县老爷做人情?何家的这对母子可就没得活路喽!

县老爷才不会去管那么多收尾的麻烦事,但是曹员外却未必敢留下这对母子膈应他。特别是那个妖孽般的小娃子,难道曹某人会坐等娃儿长大,再跑去找他曹家的后人讨要说法么?

也许在办案过程里,顺手就把这对母子弄没了!

何氏重伤,一条命早已去了九成九。小娃子也才满月,又刚刚被火烧火燎过。这等情形下,他们母子就算出了点什么意外,那又有甚稀奇的?

何家在夏口镇的人缘一直都不好,甚至马家还要公开地与他何家唱反调。然而沈培云却是旁观者清,何家这些年之所以会衰落得这样厉害,那是万万少不了曹家背后的各种算计的!

若要说起缘由来,其实也不算稀奇。当年曹康川刚在夏口镇上落下脚跟,就想在镇里兴建一处山西会馆。彼时身为商会会长的何书光,就曾年轻气盛地领了几户人家过去干涉:

“这所谓一方水土呐,只得养活这一方人口。曹员外并诸家哥哥皆是河东人,今日却要在夏口镇上建会馆?兄弟只恐这水土方面会有不服之症呐!”

曹康川本来还很高兴,以为当地同行聚齐了过来拜访,对他是件极有面子的事情。甚至还特意邀约了海州、墟沟、白塔埠的几家晋商过来作陪。

哪料到夏口镇的这些大户人家们,心胸居然会如此狭隘?这脸上呐,当时就有些挂不住了。寻思良久,他才按捺住性子文邹邹的回道:

“诚斯言哉!何会长所虑极似滴。似额等这些河东银,走去哪涅都莫得忘了乡土、银情、屋舍瓦栏。所以额们则山西会馆,便是额们河东银在则夏口镇留下滴根基,自要思虑万全滴好。

所以额则山西会馆,断乎不用夏口之物兴建哈。何会长倪看涅水池子,似一片无主废地吧?额滴意思涅,却要在水池上,就以额们河东水土置办会馆!额则样嗦了哈,足兄以为何如?”

这事?怎么整?诸人当时听了,纷纷哑口无言。

曹员外原本极标准的一口官话,如今却故意换了河东的家乡话难为他们。或者究竟是不是曹员外说了家乡话,怕是在座各位也都闹不明白。

总之,人家就是故意不想让你听明白,那是怕扫了各位脸面呐!

若说当时夏口镇开埠才不过数年,所谓的八大家也还远未成型。甚至那时的马家、安家,依然局促在海滩上抢码头,或者猫在海里劫商船呢。

跟着何书光过去为难曹员外的几户人家,固然个个堪称豪富。但这所谓的“豪富”,那也只是拘泥在夏口镇、怀仁县的方寸之地上,他们何曾见识过晋商的厉害?

眼看着诸人无语,似乎心中还是十分不信?曹康川也只是笑笑,就此端茶送客。

左右你们不吭声,那就是应了曹某这条件!

以河东水土建会馆,在夏口镇的土著大户看来,那是不可想象的奢侈。但是对善于抱团的晋商而言,却绝非什么太大的为难事情。

此后曹康川就飞书各路晋商云集夏口镇,寻了前日所指废弃水塘开工建设。先清淤水,复以河东石炭运来填平水塘,然后再层层垫高垒基。甚至就连会馆所用的砖瓦、石块、木棒、工匠等人物,也要从河东转运过来。那个排场!当真豪横得让人大失颜面。

山西会馆不过一年时间就建成了,极为典雅富贵,自此成了夏口镇上商议大事的会议场所。甚至为了此事,还让本来指望为会馆供应物料的马守德,也对何书光更加不满!

说到底,人家老曹过来建会馆,无论花钱买地,还是雇佣工匠,甚至使用的石块、砖瓦、木棒,那都要在咱们夏口镇上花钱的。这富裕的,也都是咱们夏口镇上的人家百姓。

“你们这样闹腾,不但让咱夏口镇失了颜面。这处会馆的钱粮花费,也连一个大子都没落下,此外还要凭空招惹了曹员外?你说!咱们这里子、面子的,究竟是失了几层?算过账吗?”

自此,何、马两家就连面子上的随和,都懒得再做理会了!而曹家虽然赢了这一局,却也被人坐实了“外来户”的身份。此后再想被镇上的人家接纳,又何其难哉?

所以曹康川就想要从官府那里走门路,自会有他的好处和算计,各家对此都是心知肚明的。然而今夜的事情,于这夏口镇人家来说,都是干系匪浅呢,又岂容你曹某人跑来胡乱算计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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