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甄嬛传之富察贵人重生》阅读精彩章节
南府太乐署。富察仪歆的瑶筝断了弦,拿进南府修整,本来让竹儿和菊儿去办即可,她百无闲事索性也还是跟着一块过来了。
南府在御花园以南,也属内务府。
太乐署的乐师和琵琶伎在忙着奏乐,似乎比之前的曲谱好多了,连一旁的舞姬也颇有技艺,更胜从前。
竹儿看出富察仪歆似乎若有所思,便说道,“小主,奴婢听说怡亲王前些日子入宫了,他是有名的侠王,深受皇上信任,上回进宫带来不少的能人异士,看来太乐署也沾上了怡亲王的光。”
怡亲王。
十三爷。
富察仪歆也听说过十三爷的盛名,他是皇上最看重的兄弟,就算皇上再多疑,十三爷也是他最信任的人,甫一登基便赠亲王之位,连胤字也独许他用,其余的兄弟为了避忌皇上的名讳,皆把胤字改成了允字。只是听闻怡亲王身体不好,经常服药,连日常行走都很困难。
上一世她不曾见过这位怡亲王。
怡亲王进宫极为罕见,向来只与皇上在前朝议政。
富察仪歆记得,倒是十七爷果郡王时常入宫。
菊儿在一旁观赏乐师排练新曲,一时间看得入迷,听到有脚步声凑近,才机灵的回过神,“小主,欣常在也过来了太乐署。”
欣常在是个实心肠的人。
口直心快,有一绝不说二。
富察仪歆对欣常在的印象还是不错,她也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多加防备的人。
“欣常在姐姐。”富察仪歆友好问候。
“啊呀,妹妹,你是富察贵人吧。”欣常在行礼,“贵人吉祥。”
富察仪歆赶忙扶起她,“姐姐无需客气。”
欣常在前些日子才小产。
如今保养精神,身子似乎大好了。
她原先听闻,欣常在是因为失足才意外小产。和她一样,也是因为意外才小产……
富察仪歆时常回想,若是这些意外,万一都不是意外,而是人为呢。
她实在不敢细想。
上一世她痛苦失子,这一世,怎么也要查个明白。
欣常在快人快语,“咱们还是第一次私下见面呢,平日也就是去景仁宫请安,见过一两次妹妹。”
“是啊,今日我与姐姐有缘。”
富察仪歆问道,“姐姐今日来太乐署,也是来欣赏新曲的么?”
欣常在点头,“妹妹有所不知,华妃娘娘协理六宫,我的绿头牌早被她安排挂起来了,说起来我已经有两个月没见过皇上了。我呀,就是个闲人,无聊了过来听听曲,听说南府来了新人,妹妹也一同赏曲吧。”
富察仪歆笑道,“好,我与姐姐一样,都是后宫闲人。”
她心里再想追问欣常在小产的细节,也没有忍心问下去,何必再揭开她的痛处。
宫里的老太监在为富察仪歆修补筝弦,很快修补好了。
南府新曲仿佛昆山玉碎芙蓉泣露。
若是她弹筝的技艺也如此高超,何愁不能进益突破。
只可惜,她只把弹筝当做爱好而已。
富察仪歆和欣常在落座听曲,不多时,桑儿过来禀报,“小主,安常在过去了,在等着小主呢。”
安陵容真是周全之人。
她不过送份贺礼,她便跑过来致谢。
“姐姐,听了这么一会曲,不如与我一同回宫饮茶吧。”
欣常在最喜欢闲话家常,当下便同意了。
两人一同去了延禧宫。
正殿门口处,安陵容便在那儿站着,一见是两人一同回来,赶忙行礼,“给两位姐姐请安。”
“安妹妹。”
“安妹妹别在冷风口站着,小心着凉。”
富察仪歆记得安陵容身子单弱,向来是爱生病的,礼貌的拉着她进了门。
安陵容周全礼数,她也得回敬礼数。
三人在内室落座,桑儿叶儿呈上奶茶,萨其马。
富察仪歆又吩咐道,“再拿几样酥饼,点心,沏一壶碧螺春,一壶茉莉香。”
“是。”
欣常在笑道,“哎呀呀,你瞧富察妹妹真是细心,生怕咱们哪,吃不惯奶茶,专门备了这么多花样。”
安陵容跟着点头,“富察姐姐有心了。”
她第一次进富察贵人的内室,平时请安也只在正殿,原来富察贵人的陈设如此华丽,比她的要富贵许多许多。连婢女也是……
安陵容略看了一眼随身侍奉的桑儿,很快收回目光,睫毛下的眼神忽闪了一下。
她原以为甄府的婢女已够气派,却不曾想这富察府的婢女更是端庄贵气。看起来就像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似的。
富察仪歆含笑回应,“诸位姐妹同在宫中,彼此友好最是难得。快尝尝吧。”
她也不求真能交心。
但求,没有害人之心。
欣常在捏着一块萨其马,欣喜道,“哎,这个叫什么马的,我小时候偷偷的在伯父家里吃过一小块,对了,就是这个味儿!”
安陵容捏着手帕掩住笑,“欣姐姐,是叫萨其马。”
“啊对,对了,是叫萨其马。”
一屋子的侍女也露出笑意,冷清的正殿难得有一派祥和热闹的情景。
欣常在感慨,“以往听人说富察贵人家世好,难相处,今日见着了妹妹,才知道妹妹这么的随和。”
安陵容道,“传言怎能做真。”
富察仪歆顿了一下,笑道,“姐妹们高兴就好。”
上一世自从进宫以来,她眼高于顶,仗着家世不俗便不与旁人交往,结交的人也就是三阿哥的生母,齐妃娘娘。
齐妃娘娘又有皇后交好。
她本以为靠上了齐妃与皇后这棵大树,没想到,还是在劫难逃。
如今,她愿意重修新路。
三人闲聊至傍晚时分,这才送别了欣常在。
安陵容留下来,和富察仪歆相对而坐,“姐姐,陵容不常和姐姐走动,姐姐却让婢女送来这么贵重的贺礼,实在叫我心头难安。说什么也要来当面答谢姐姐。”
富察仪歆道,“安妹妹客气了。”
只听安陵容又道,“陵容自入宫中,人微言轻,谨小慎微,看过诸般脸色,没想到姐姐却如此亲和。”
“……”
富察仪歆在心默默叹了口气。
哎,人总不能白活一世。
她淡淡一笑,“妹妹,我们同住延禧宫,彼此亲近也是应当的。贺礼的事,你不必放在心上,你我越走动,才会越亲近啊。”
安陵容笑着点头,“陵容明白了。”
她又笑道,“陵容见姐姐与欣常在交好,其实,我与沈贵人莞常在也同样交好,若是姐姐得空,我们也可以像今日这般一同坐坐。”
莞常在……
甄嬛。
这是她重生许久终于听到的名字。
富察仪歆心里咯噔一声,指尖一下被热茶水烫红。
“姐姐没事吧。”
安陵容赶忙拿着手帕擦了擦富察仪歆的手,不禁问道,“陵容是不是说错话了……”
富察仪歆随即温和笑道,“是我自己不小心,只顾着跟你说话,没顾得上手里。”
她表面平稳。
实则她心里早已翻江倒海。
她上一世为何疯癫,为何会入冷宫,便是因为甄嬛那个人彘的故事,让她彻底吓疯了。
她终究还是慢慢冷静下来。
当日她莽撞得罪了失宠的甄嬛,随后甄嬛再次得宠自然不会放过她。说到底还是她四处树敌的缘故。
如今甄嬛初入后宫,位分常在,封号莞。
莞常在仍然抱病,绿头牌同样被挂了起来,据说是看见了夏氏被华妃赏赐一丈红的场面因而吓病了。想来以甄嬛的聪慧和手段,她的病症可能另有隐情……
“安妹妹,你说得是,我正想着呢,咱们姐妹们互相交往才是应当。”
富察仪歆握了握安陵容的手,动作轻柔。
安陵容嗯着声,笑容很甜美。
两人又闲聊了一会,安陵容便回了侧殿,宝鹃一直侍奉左右,小声说道,“奴婢瞧着,小主像是和富察贵人交了心的。小主别怪奴婢多嘴,俗话说,防人之心不可无啊。”
安陵容愣了愣,
她这愣神的间隙,宝鹊迎了上来,“小主,沈贵人和莞常在也着人送来了贺礼,请小主一观。”
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送了玉饰。
她们两人果然很默契,怎么说都是从小在一块长大的,连送贺礼都如此一致。
宝鹃在一旁说道,“小主,沈小主和莞小主有心,却不如富察小主送的礼物贵重,莞常在也就算了,沈贵人怎么说也正得盛宠,就送一枚玉佩……也太寒酸了。”
安陵容解释道,“有心已属难得,又何分贵贱。”
何况……她这个出身。
也没见识过什么贵重的东西。
能有相处好的姐妹送来贺礼,还能有什么奢求的。
宝鹃又说,“奴婢多心,沈小主莫不是见小主夺了她的恩宠,所以才……”
安陵容打断她,“不可这么说沈姐姐。”
她虽然立时打断了宝鹃。
心里被宝鹃这么一说,也提醒了她,沈姐姐之前得宠,皇上也看重她,自己陡然承宠晋封,沈姐姐若要怪罪……
安陵容向来敏感多思,一时面露忡色。
宝鹃赶忙请罪,“奴婢失言,小主恕罪。”
“你也是好心,不必请罪。”
安陵容扶起宝鹃,又吩咐宝鹊,“我此次晋封常在,皇上虽赏却不多,你挑几件好的,明日给莞姐姐跟沈贵人送去。”
“是。”
-
景仁宫,夜晚。
剪秋在为皇后篦发,皇后的长发乌黑美丽,只是添了一丝白。
剪秋偷偷藏在发梢里,一边说道,“安常在得以晋封,华妃倒是高兴了一场,奴婢听说她还让周宁海送去了糕点。”
皇后纤瘦的手指按着太阳穴,语调淡淡,“安常在有口福,华妃的小厨房数一数二,差不了。”
“奴婢还听说,华妃娘娘这几日,不是让沈贵人去宫里研墨,便是抄写账本,好一阵磋磨。”
剪秋继续说道,“沈贵人倒也沉得住气。”
“华妃的性子就那样。沈贵人向来沉稳,皇上最看重的,就是她稳重。”
皇后又道,“还有一件事,碎玉轩的莞常在抱病多时,侧殿的淳常在按规矩是要挪出去避疾。”
“是,娘娘,淳常在挪宫的事,让内务府操办便是了。”
皇后拨弄着手里的珠串,缓慢说道,“本宫原想安排淳常在去延禧宫,一则是新人都在一处,做什么也方便,二则是富察贵人与安答应都未得宠……倒是这安答应成了安常在,如此看来,安常在真是颇得圣心。”
剪秋想了想,说道,“娘娘,皇上只是抬举安氏罢了。”
皇后不置可否,“那便让淳常在挪去长春宫吧,齐妃久不得圣宠,心里也孤寂。多个人作伴,也好。”
“是。”
-
延禧宫,正殿。
富察仪歆又一次做了噩梦,惊出一身汗来,醒来天还未亮,
她抹了把汗,从心底自嘲,
为何她还是这般胆小。
仅仅是听到甄嬛这个名字就已是如临大敌。
明明一切都还是在起点。
富察仪歆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。
桑儿听见动静赶忙问道,“小主可是要起床?”
富察仪歆索性下了榻,“也罢,反正去景仁宫请安早去一时半刻也无妨。”
叶儿拿了几身新作的衣裳,“小主上回说喜欢月白色的衣裳,这些都是菊儿连夜做出来的。”
富察府的嫁妆,比宫里那些例银赏赐,自是丰厚不少。
带进宫来的绸缎用来裁衣裳绰绰有余。
菊儿的手艺向来很好。
富察仪歆勾了勾唇,“菊儿年下的赏银包得丰厚点。”
桑儿点头,“奴婢明白。”
富察仪歆挑选了一身雪梅苏绣月白色冬装,保暖为主,不失美观。
珍珠美玉的发饰,衬得她肤色更为白皙。
她摸了摸那件点翠的发冠,好久不戴它,它的垂珠都有些松动了。
桑儿很有眼力见儿,“小主,奴婢会拿去内务府修理的。”
富察仪歆略点了下头,这顶发冠是她的陪嫁,还是祖母过寿辰时送给她的,是该好好保存。
她梳妆完毕,小厨房便上了早膳。
以往在家中,她的早膳最爱吃的便是一道鲜蘑虾仁蛋羹,简单吃过后,也差不多到了给皇后请安的时辰。
富察仪歆在桑儿的陪同下去了侧殿,安陵容也正好走了出来,“姐姐,我们一同去景仁宫。”
富察仪歆含笑点头,“正是。”
两人都住延禧宫,合该是顺路一同去给皇后请安,由此以往。
待到了景仁宫才知道,
皇后娘娘今早头风犯了,因此免了今日的请安。
华妃素来姗姗来迟,还在轿辇上,垂着漂亮的眼眸哼笑,“皇后娘娘有病,传太医了么。”
江福海弯腰,“回娘娘,景仁宫已传了太医。”
年世兰似乎心情甚好,眉目舒展,红唇一勾,“既然如此,皇后好好养病,若有什么所需,尽管跟翊坤宫要就是。”
江福海面色略一凝滞,行礼,“是。”
年世兰侧着身略扶了一下步摇,颂芝随即命令抬轿的奴才们,“娘娘回宫,还不起驾!”
“是——”
华妃的仪仗驾辇威仪华贵。
这般架势,比皇后的排场还足。转头便离了景仁宫,翊坤宫的方向去。
欣常在看着华妃的背影,哼了声,“你瞧瞧,一听皇后病了,在宫门口耍了好大一通威风,好像皇后娘娘从此就起不来似的,后宫尽是她年世兰的了!”
富察仪歆微笑,没有接话。
安陵容正想跟富察仪歆一同回宫,又瞧见了沈眉庄,“富察姐姐,我今日与沈姐姐去看望莞姐姐,只好姐姐先回宫,妹妹随后过去请安。”
富察仪歆朝她点了下头,“陵容,你太客气了。”
彼此互相行礼后,她第一次仔细打量沈眉庄。
她是济州协领沈自山的女儿,家世不俗,果然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风范,端庄秀丽,容貌更是清雅。
只是匆匆一瞥,她便和安常在一同离去。
今日的请安既然未见到皇后,富察仪歆索性便去了欣常在的储秀宫。
欣常在并非主位,只能居住储秀宫侧殿。
她略讪笑一下,“我这儿自然是比不上延禧宫的,妹妹快坐吧。”
她位分低,孕有一个公主也养在阿哥所,近来又小产,好在她性格爽直,心胸开阔,日子也是照样过。
“姐姐这里人杰地灵,我很喜欢。”富察仪歆很羡慕,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心境便好了。
一进储秀宫,欣常在便招待了果茶点心,又喊来了乐师弹筝,她喜欢热闹的,筝曲也很欢快。
“那天跟妹妹一块赏乐,想着你也爱听。”欣常在说着递上一杯茶。
富察仪歆笑道,“姐姐如此厚待,实在叫我愧不敢当。”
欣常在含笑,“妹妹,你也太谦虚了。”
富察仪歆看着乐师弹筝,一时技痒,也起身走近,与乐师切磋了一番筝艺。她记得上辈子当众弹筝,也唯有除夕夜宴那次。
欣常在夸赞她,“妹妹的筝艺当真高超,连南府乐师也赞不绝口。”
“姐姐谬赞了。”
富察仪歆吩咐桑儿回宫拿些萨其马来,她记得欣常在喜欢。
彼时,欣常在身边的侍女欢儿进来,气呼呼的,一见到富察仪歆又赶忙行礼,“贵人小主吉祥。”
欣常在看着欢儿,“什么事这么急哄哄的。”
欢儿只得说道,“小主,奴婢照例去拿月俸和金纸,谁料那黄规全却说,常在您的位分不高,年下也用不着金纸包赏银,就只给了咱们月俸。”
欣常在是最为实心肠的人,又快言快语,当下便挂不住脸了,“黄规全,哼,谁不知道他黄规全是华妃的远亲,仗着有华妃撑腰,有好的净往翊坤宫送去,旁人的全被这狗奴才扣下了。”
“姐姐莫气。”
富察仪歆说道,“我那里还有些金纸,等下就拿来给姐姐。”
欣常在叹了口气,又无奈的勉强扯出个笑,“哎,有劳妹妹。”
她说罢咳嗽了一两声。
“也不怕妹妹见笑,我这人向来话多,小月后又没什么精力,所以平日嗓子不太好,爱咳嗽。”
富察仪歆见她提到失子之事,委婉问道,“姐姐,请恕妹妹冒昧,听闻姐姐小产乃是失足所致……”
欣常在又叹了一声,“是啊,是我不小心。想怪旁人,可又能怪谁呢。”
她似乎不想往下说下去。
富察仪歆也打住了,“宫中蜜炼枇杷露最能解姐姐的咳嗽,姐姐可以按太医的说法每日按时服用。”
欣常在点点头,“多谢妹妹。”
待桑儿送来萨其马点心,两人又闲聊片刻才散。
富察仪歆才回延禧宫,
安陵容已等在那里,笑着行礼,“给姐姐请安。”
“妹妹不必客气,咱们都是一家人,何须如此客套。”
富察仪歆没想到安陵容言出法随,说来宫里给她请安还真的过来,赶忙拉着她进正殿。
安陵容笑着说道,“我已与沈姐姐一同去看了莞姐姐,莞姐姐病得重,也说不了两句话。是而不能跟姐姐在一块聚聚了。”
富察仪歆微怔,顺便问道,“不知莞常在得的是什么病症。”
安陵容也说不上来,只得说,“妹妹也不甚清楚。许是那日,见了华妃处置夏冬春,因此得了心病。”
心病。
好一个心病啊。
富察仪歆心里不禁感慨,她得的,又何尝不是心病。
安陵容继续说道,“去碎玉轩时,正好撞见淳常在挪宫,听说她挪去了长春宫。”
富察仪歆诧异,“长春宫?”
安陵容点头,“正是呢,长春宫是齐妃娘娘的居所。”
富察仪歆不动声色。
心里想道,这上一世,淳常在搬来的,可是延禧宫啊。和她与安陵容同在一处宫殿。
为何会如此。
到现在,不一样的,安常在承宠,淳常在搬宫,皇后头风拒客……
莫非都与她避宠有关?
因她避宠,才有了这一连串的不同的发展……
彼时,叶儿拿着点翠头冠进来。
“小主的发冠修理好了,内务府的老师傅手艺不错呢。”
安陵容瞥了一眼,又很快垂下眼去。
那是点翠头饰,是所有首饰当中最名贵的,要用翠鸟的羽毛装饰而成,非大富大贵人家不能佩戴。富察府,当真富贵。
比富察贵人送她的那对金耳环还要华美。
富察仪歆抬头仔细看了看,点头,“确实不错,收好吧。”
“是。”
她转头看向安陵容,发觉她神色不自然,于是说道,“妹妹有所不知,这顶发冠,乃是我祖母的寿礼,从祖辈传下来的旧物,这也是祖辈的心意,因而我不敢怠慢,平日也是好好保养,不敢上头。”
安陵容眨了眨眼,赶忙道,“姐姐,我……”
“来,喝茶。”富察仪歆笑着给她倒了杯茶。
她知道像安陵容这样的女孩,心思细腻,敏感,也脱离不了家世的缘故。
就像她从前因为家世不凡,便目中无人。而安陵容则是另一种,因为家世单薄,便自卑自寒。
“姐姐,这是陵容缝制的两个香包。姐姐先挑选。”
安陵容缝制香囊的手艺绝佳,玉台金盏的绣纹,一只黄色花瓣,一只红色花瓣。
“真的很漂亮。”富察仪歆不禁拿起来闻了一下,一只香包味道清新,一只香包更为馥郁。
她意外的说道,“想不到妹妹还懂得纳香,很别致的气味。”
她只知道安常在喜欢唱歌,绣功也甚好。
只是不知,她还会配香料。
安陵容欣喜笑道,“姐姐喜欢就好,陵容的一点心意,只要姐姐不嫌弃,陵容就知足了。”
富察仪歆又问,“不知妹妹用的什么香料,香味如此丰富。”
安陵容有些局促,“陵容家世低微,用不起什么好香,又不想怠慢姐姐,因此大多是我自己挑选的花香,一点点拼凑而成,还望姐姐不嫌弃。”
富察仪歆坐直了身,“妹妹当真是用心了,多谢妹妹。”
她选下了那只黄色花瓣的玉台金盏香囊,挂在了床头。
夜色深,她又留了安常在用过晚膳才回宫。
索性也无事,富察仪歆便列了菜单,叮嘱小厨房明日备下。
她看着欣常在也是个爱吃的人。
跟小厨房提前要下几样菜品,烤鸭肉片卷,烤羊腿,清蒸牛排,菜包肉……
这些都是满人爱吃的菜,不知道她吃不吃得惯。
桑儿一头雾水,“小主如此细心,肯在欣常在身上费功夫,为何不在皇上身上费功夫呢。奴婢不得不多嘴,小主您的绿头牌可还没挂上呢。”
富察仪歆淡淡一笑,“我月信未走,焉能挂上。”
桑儿还想说点什么,哎了声,“小主您……”
“好了。”
富察仪歆转头看她,“时辰也不早了,我们也早些安寝吧。”
桑儿只得,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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